城 堡
心如止水
他其实不是一个很怀旧的人,只是难以推却那些热情的面孔,脚步不由得被动地向前挪移。穿过一个小小的田垄,便走在村中弯曲的小路。 这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小村,他想不起什么时候到过这里。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多。只要是四十岁以上的人,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,并邀请他到家里坐坐或是喝喝茶,还有邀请他中午到家里喝酒的。他一边礼节性地一一答谢,一边沿着村中弯曲的小路继续前走。 熟悉的面孔,热情的招呼,让他心里感到乐滋滋的。当然,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答谢十分得体,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随意。但是可以看得出,这些热情的面孔省真诚的。 来到了一个岔路口。一条是长长的通向村后的路,一条是向左九十度大转弯、通向村旁的短路。他没有半点思考,几乎是本能地向左转了个身,选择了通向村旁的路。 刚走出三两步,便发现路的右边有一个突出的,与其说是高坡,不如说是一座很有气势的山丘。看那气势,仿佛是要把路左边的房屋给挤塌似的,路也明显的向左撇了很多。坡上坡下全是丛生的蓬蒿,阴森森的。给人的第一感觉是,里面可能会很多有毒蛇,令人不敢靠近。坡顶上是一堵围墙,围墙很高,几乎把坡顶是的屋顶都给挡住了。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,好像与记忆中的情形有很大的出入。正当他诧异的时候,一个女人从身后赶过来拦住了他:“这是我们村的城堡人家,不可靠得太近,危险。他们家有一张巨大的网,网上还有很多锋利的钩。不管有没有人路过,他们有时会很随意的把网抛出来。如果被他们的网罩住和钩钩住,他们会轻轻的把网提起来,把人吊在半空,恣意拿人取乐。我们本村的人谁也不敢那么靠近,更不敢和他们家来往。” 听那女人这么一说,他好像觉得自己有类似经历似的,并且觉得浑身都在隐隐作痛。特别是两耳的后边和双肩肩胛骨处,痛觉尤为明显。他甚至记起把他吊在半空拿他取乐的人,是一个精明干练,有着鹰一样犀利目光的老头。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,竟是前妻弟媳妇的妹妹。她和前妻娘家是一个村的。 他明白了,他是在前妻娘家村,并且是在他前岳丈老大人家旁边。 他来不及对那女人说声谢谢,吓得赶紧转身就跑。 他跑啊跑,跑出了前岳丈老大人的村庄;他跑啊跑,跑出了自己的梦,还是觉得心里寒寒的。直到吃中饭的时候,他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。两耳的后边和两肩的肩胛骨处,还在灼灼发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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